长期以来,外界对日本人口状况的看法,就是老龄化和少子化严重。不必是一个经济学家,你也会知道,这种人口状况,必然会牵连到经济发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才会对中国经济的未来忧心忡忡。
但是,可能你没有注意到,从2012年以来,日本已经实现了连续7年的增长,进入到一个新的经济增长周期。这背后跟人口有关的现实是,从2012年以来,虽然日本劳动年龄人口减少了470万,但就业的劳动人口却增加了440万。同时,日本劳动者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已经超过了其他主要发达经济体。
日本是如何对抗人口挑战的呢?微信公众号“华尔街日报·派”刊登了一篇《华尔街日报》的分析文章,试图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从三个容易被忽视的群体中寻找新增劳动力,也就是老年人、女性和外国人。
首先来看老年人。日本一直在延迟退休年龄。2004年,政府把退休年龄从60岁推迟到65岁,同时鼓励企业返聘退休工人、延后退休年龄。文章提到一个例子,日本的西川县在2017年启动了一项特别计划,目的是让退休人员重返工作。这个计划会给用人单位提供培训,培训内容包括如何招聘老年人,并且根据老年人的能力设计职位。通常而言,这类工作对体能的要求不高,而且工作时间也要短一些。
但是,老年人在工作中也有优势。他们比年轻人更加守时。很多年轻人认为枯燥乏味的工作,老年人却做得津津有味——因为怎么也比待在家里什么事不做要有趣。
其次来看女性。2017年,日本女性劳动参与率达到了69%,比经合组织的平均水平高出5个百分点。而在过去,日本劳动力市场有一个典型特征是M曲线。它指的是,日本女性的劳动参与率在20多岁时达到顶峰,然后在30多岁生了孩子后急剧下降,之后在50多岁时再次上升。
为了改变这一点,日本政府曾经采取的措施包括延长育儿假、鼓励政府提倡工作生活平衡等。但真正起到作用的是,2009年前后,政府要求公司为新手妈妈提供6小时工作制。政府还大幅增加了儿童保育服务的供给。2015年时,东京每100名两岁儿童就有38个保育点,而在2008年时,这个数字是28。这些措施提升了幼儿母亲的劳动参与率,从2009年的40%升至2015年的50%。
同时,参与工作的老年女性也变多了。从2012年以来,55岁至65岁女性的劳动参与率,从54%增加到63%。原因是,公司在员工工作时间上的包容度更高了,公司甚至会愿意雇佣每周只工作10小时的女性。
最后来看看外国人这个群体。日本一向被视为非移民国家。到今天,外国人仍然很难获得日本身份。但是,政府放宽了外国人在日本工作的规定。
日本允许外国“技能实习生”在日本居住三到五年。高技能专业人员在一年后就可以获得永久居留的“绿卡”。外国留学生人数也在大幅增加。这些学生在日本留学后就有了在日本工作的资格。因此,一些日本公司会在越南招募很多学生去日本上学,然后到酒店和商店等服务业工作。
在这些措施的影响下,2012年到2017年间,外国工人的人数几乎增长了一倍,达到130万。
总结一下,华尔街日报的这篇文章,报道了日本政府和企业界,如何通过提升三类人群也就是老年人、妇女和外国人的劳动参与率,来对抗人口老龄化挑战。这种劳动参与率的增长,又让日本从2012年以来,进入了一个经济增长的长周期。希望本期内容对你能有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