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挑细淘,得到头条。我是李南南。
这几天,韩国作家韩江的热度很高。10月10日,韩国作家韩江获得了202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瑞典文学院给出的获奖理由是,她以紧密的诗性散文,直面历史创伤并展现人类生活的脆弱。而根据韩国媒体的报道,在获奖后不到6天,她的作品在韩国的销量就突破了百万大关。
另外,像《素食者》《不做告别》《植物妻子》等作品,目前也登上了很多国家的畅销图书榜单。要知道,这是韩国作家第一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她也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亚洲女性作家。
关于韩江和她的作品,我的同事,著名作家贾行家老师专门讲解过。
首先,韩江1970年出生在一个文学世家,她的父亲和兄弟也都是作家。韩江的父亲韩胜源,早年间的几本小说都被咱们国内引进过。而韩江本人的文学感受力,也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
2016年,韩江的小说《素食者》获得了国际布克奖。布克奖也是目前英语小说界的最高奖项。1969年创立,一度只对英联邦国家以及英文原创作家开放。直到2014年才进一步放开,全世界所有用英文写作的作者都可以参加。而韩江是在放开限制的第三年,就获得了这个布克奖。获奖那年韩江46岁,正是写作的黄金年龄。她也是从那时起,被韩国读者视为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韩国作家。
当时布克奖给韩江的获奖理由是,一种抒情却又撕裂的风格,将柔情和恐怖微妙地融为一体。这本凝练、精美而又令人不安的书将长久萦绕于人心,甚至嵌入读者的梦中。
那么,作为韩江的代表作,《素食者》都讲了什么呢?《素食者》严格来说,其实是个小说三部曲。第一部是《素食者》,第二部是《胎记》,第三部是《树火》。
三部小说描写的都是同一位女性,也就是《素食者》系列的主角,英慧。英慧是个素食者,但她可不只是自己吃素那么简单,而是彻头彻尾地希望自己也能变成一棵大树。而且《素食者》三部曲,是从不同的视角展开的。
第一部《素食者》是从英慧丈夫的视角讲述。在丈夫眼里,英慧是个平均人,属于放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丈夫之所以和英慧结婚,只是看重英慧的顺从。他觉得只要英慧听话就够了,不需要英慧优秀,也不需要英慧漂亮,只要英慧能每天照顾他的起居,对他言听计从就行。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他就更需要英慧对他百依百顺,这能帮他在外人面前维持一个体面的人设。
但是,话说回来,你觉得这样的婚姻能牢靠吗?显然很难。当英慧开始坚决吃素的时候,英慧的父亲、英慧的丈夫,没有人理解她。英慧对丈夫的照顾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细致。结果,丈夫抛弃了英慧。
第二部《胎记》是从英慧姐夫的视角展开的。英慧的姐夫是个不得志的艺术家,心比天高,但本事很小。一天到晚过得都很压抑,总觉得这一身艺术细胞没有发挥的地方。直到他听说,英慧的身上有胎记。结果,这个姐夫就开始整天幻想,这个胎记会是什么样的呢?想着想着,姐夫就开始魔怔了。他开始整天幻想英慧。具体的细节就不展开了,总之,在这段故事里,英慧的遭遇也很让人同情。
第三部《树火》,是从英慧姐姐的视角展开的。故事推进到这一部的时候,英慧已经因为幻想症,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姐姐经常去探望英慧,在一次次的探望里,姐姐渐渐看到了英慧这些年承受了什么,以及英慧是怎样做出反抗的。最终,姐姐在英慧的感染下,决定挣脱来自丈夫的束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简单说,《素食者》的整个故事,大概是一个,质疑英慧、理解英慧、成为英慧的过程。这个故事内核在很多国家的读者,尤其是女性读者中,非常受推崇。
好,关于《素食者》和韩江,咱们先说到这。
接下来,我们把视角放大一点,来看看整个韩国文学界。估计很多人可能有一个感受,在公布诺奖之前,就没有听说过韩江的名字,甚至在网上流传的各种版本的预测名单上,几乎也看不到韩江的名字。
其实不只是韩江,很多韩国文学作品和作家,在咱们国内普通读者中的知名度,都不算特别高。
比如,很多人对韩国文学的印象,还停留在2000年左右流行的《那小子真帅》《狼的诱惑》之类的青春文学,以及最近几年被韩国电影带火的《熔炉》《82年生的金智英》等。出版界还有一个说法,韩国文学在中国的销量高峰,是直到2019年,简体中文版本的《82年生的金智英》出版后才出现的。
这就引出一个问题,韩国流行文化在整个亚洲的影响力很大,但为什么韩国文学的知名度却没有那么大呢?
接下来,咱们就来回答这个问题。大概有这么三方面的原因。
首先,语言系统和文字系统的错位,导致韩国文学本身的起步很晚。什么是韩国文学?根据韩国学者赵东一在《韩国文学论纲》中的定义,最狭义的“韩国文学”是,韩国的作家为韩国的读者用韩国语创作的文学。说白了,有一个前提是得用韩语创作。
但我们都知道,在历史上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朝鲜半岛都没有自己的文字,主要是以汉字作为书写工具。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中国游客去韩国旅游,发现牌匾和石碑上的文字都能读懂。
其实,现代韩语的前身“训民正音”,在公元15世纪就被创造出来了,这个起步本来不算晚。但在当时,朝鲜世宗大王颁布了新文字后,遭到了一批文人贵族的抵制。这就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里,韩国的文人学习和写作使用的是汉字,但日常生活中讲的又是韩语。这就造成了语言系统和文字系统混乱。再加上,很多平民并没有机会系统地学习汉字,导致朝鲜半岛文学创作群体的基数相当小。
说白了,表达体系上存在的裂缝,直接降低了韩国历史上出现优秀作家和作品的概率。
其次,回到近现代,韩国动荡的政治局势,限制了文学的自由发展。
比如,在1910年到1945年,韩国经历了日本35年的殖民统治。当时日本在朝鲜半岛推广日本文化和语言,而且还实行了一套相当严苛的文化审查政策。这就导致,这个时期韩国的文坛,很难出现有名的作家和作品。后来又因为其他原因,韩国又出台了文学查禁政策。直到1988年之后,韩国的文学查禁政策才解禁,韩国文学才算真正起步。
韩国文学史研究的奠基者赵润济甚至说,“训民正音”在本世纪初才取代汉文,成为当地的主流文字,韩国汉字文学的历史才算正式结束。
按道理,韩国文学应该在这个时期就开始显露头角了,为什么直到最近几年才开始在国内有动静呢?这就要提到文学传播的一个关键变量,翻译。比如说,韩江。前面说过,在获得今年的诺贝尓文学奖之前,她曾经在2016年凭借小说《素食者》成为首位获得国际布克奖的韩国作家。韩江之所以能拿下奖,有一个很大的前提是,2015年《素食者》的英译本成功在英国出版,这也是韩江第一本被翻译成英文的小说。
而回到中国市场,韩国文学的翻译短缺,导致韩国文学在我国的影响力一直不高。我们都知道,日本文学之所以在我国很流行,离不开翻译家的支持。比如,很多经典的日本作家,都能在我国找到一位对应的“专职”翻译家。像川端康成的作品大多数是由叶渭渠翻译的,谷崎润一郎和青山七惠的作品大多数由竺家荣翻译,三岛由纪夫的翻译家是唐月梅,大江健三郎的翻译家是许金龙。那为什么韩国文学作品的翻译人才一直没有成长起来呢?
背后的主要原因是,过去韩国政府对翻译事业的侧重点,主要是偏向西方国家的。比如,早在20世纪80年代,韩国就开始为文学的世界化做努力。但很长一段时间里,韩国政府更偏向于培养西欧国家的翻译人才。比如,2000年,我国诗人舒婷就提到过,她在一次国际诗歌节上,认识了韩国诗人郑玄宗。后来回国后,舒婷想找郑玄宗诗歌作品的翻译本,但始终没有找到。再比如,韩国文学翻译院的前院长尹志宽,在2006年的一次采访中也公开表达过,文学翻译院过去一直把重点放在西欧国家的语种上。
当然,最近几年,韩国政府已经开始发力韩国文学在亚洲的推广工作。根据统计,2023年,韩国文学翻译院的海外出版社翻译出版援助项目,申请达到了281项,这个数字是2014年的20倍。再比如,目前韩国文学翻译院每年支持培养的外国专业译者中,中国译者的比例在不断增高。像在2005年,韩国文学翻译院也正式将中文纳入了翻译新人奖的评选范围。
这种大规模的文学出海计划,也提升了韩国文学在中国的知名度。换句话说,一个国家的文学作品想要获得国际知名度,不仅需要作家个体的努力,还涉及一套复杂的传播系统。
关于这个话题,咱们先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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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以上就是今天的内容。《得到头条》,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