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得到头条》,我是徐玲。
今天我们来接着盘点上半年的关键词。今天我想说两个关键词:祝融号、华为。
先来看祝融号。这条关键词厉害了,是由咱们熟悉的《硬科技报告》的作者彭天放老师整理的。
如果有人问你中国的航天技术是什么水平?我想,“祝融号”可能是迄今为止最完美的答案。
6月11号,中国国家航天局公布了“祝融号”火星车拍摄的第一批照片。这意味着,我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在首次火星探测任务中,就完成了对火星的环绕、着陆、巡视探测三项任务的国家。“祝融号”也把我国在火星探测领域的进度条“一次拉满”。
为什么这么说呢?利用火星车开展地面探测,是人类目前在火星探索领域已经实现了的最前沿的任务。而人们通常认为的下一步任务,也就是从火星上携带土壤样品返回,至今还没有哪个国家实现。来看下这个数据:人类迄今为止发射过46颗火星探测器,但是只有43%的成功率。所以,“祝融号”这种一次到位的成功,确实称得上是中国航天人交出来的一张完美答卷。
听到这里你可能会好奇,为什么火星探测的任务成功率这么低呢?这个难度主要体现在3个方面。
首先是到达难。熟悉天文的朋友可能知道,由于火星和地球的公转周期不一样,火星到地球的距离是一个变化很大的数字,最近的时候有5500万公里,而最远的时候超过4亿公里,是地球到月亮距离的1000多倍。这就导致了两个问题。一方面,从地球向火星发射探测器的时间窗口非常稀缺,每2年多才会出现一次。另一方面,从地球到火星的飞行过程的精确控制十分困难。在长达7个月的飞行过程中,由于需要同时考虑太阳、地球和火星的引力作用,在相关的控制算法里,甚至可以隐约看到著名的三体问题的影子。
除了到达难,还有第二关,着陆难。火星的大气层时常刮起剧烈的沙尘暴,并且地形复杂,探测器的整个着陆过程需要7~10分钟,这个过程中,需要确保天气和地表条件都选择得恰到好处。探测器在距离火星表面大概100米时,还需要进行短暂的悬停,快速对地面进行扫描拍照,选择一块儿平整的落地位置。这个时候如果运气特别不好,刚好附近都是坑坑洼洼的地形,那着陆任务就功败垂成了。
除了到达难和着陆难,还有第三关,就是落地后的生存难。火星上的昼夜温差高达150摄氏度,要知道,能在这么大的温度范围内精确工作的电子元器件是很少的,这就要求“祝融号”身上有一套完整的“体温管理系统”。而且超出我们一般印象的是,火星上不仅有天气变化,而且还有季节变化。对火星车来说,这可真是充满变数和风险的一生。面对突然降临的暴风和沙尘,火星车需要随时进入一种自我保护的休眠状态。更重要的是,由于地球和火星之间的距离真的是非常远,电磁波来回跑一趟的时间差不多是15分钟。这意味着——火星车是不能被实时遥控的。刚刚提到的这些生存挑战,都需要火星车通过算法进行自主判断、自己作出实时决策。
听到这里,你就更理解“祝融号”一次完成三项任务有多么来之不易了。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就跟你从小到大一次考试都没参加过,然后直接高考就考上清华一样。
更令人惊喜的是,“祝融号”的这份答卷,不仅仅是一次合格,而且它还有一些全球首创的亮点。比如,它的移动速度预计可以达到最快每小时200米,比之前所有的火星车都要快。它还吸取了之前火星探测器轮子容易磨损的教训,设计了一种可以主动调节轮胎高度的系统。很多人预测,尽管祝融号的设计寿命只有90天,但是在这些优化设计的帮助下,它很可能在未来的几年时间内,持续为我们带来关于火星的消息。
最后,彭天放老师还有一个判断,他认为,2021年会是中国航天的又一个大年,我国的航天发射次数很可能再次创下历史新高。你可能也感觉到了,我国的航天技术在这几年进入了一个全面开花的新阶段:从大型的卫星互联网筹建,到围绕空间站载人航天任务,再到载人登月计划,以及以火星探测为代表的深空探测。可以说,能够在国家层面同步推动这么多航天领域重大任务的,中国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家。
期待中国航天人继续为我们传来捷报。
来看今天的第二个关键词,华为。
去年年底,华为宣布拆分荣耀,堪称一次史诗级的壮士断腕;今年6月,华为发布鸿蒙2.0系统,有人说这是华为的“诺曼底登陆”。从荣耀到鸿蒙,可说的事情太多,我想去想来,还是从我们得到和华为的合作来说吧。
今年上半年,我们和华为合作推出了两门课程,《华为的选择》和《华为·数字化转型必修课》,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几门与华为有关的课程,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当中。我专门去找了我的同事,《华为的选择》主理人陆音,和华为数字化转型课研发者马晓蓉,问他们在深度调研华为的过程中,印象最深的什么?他们的回答很是出乎我的意料。
在我们的印象中,华为是一家特别高瞻远瞩的公司,比如早在十年前就投入巨资研发5G,早在五年前就开始研发鸿蒙系统,那会儿特朗普还没当总统。总之,华为给我们的印象是,特别擅长长远规划,早早就看到了未来的那张“图”,然后“按图施工”。但我的同事告诉我,这其实只是华为的一面。他们从对华为的深度调研中,无意中发现了华为的另一面——华为不但擅长“按图施工”,也同样擅长“藤蔓式生长”。
藤蔓式生长,这个概念我最早是从吴伯凡老师那儿听来的,典型代表是日本的雅马哈公司。雅马哈最早是修钢琴的,但它修着修着发现很多钢琴质量不好,于是开始自己造钢琴。钢琴是木质的,雅马哈在学会造钢琴以后,就顺便开始造木质家具,然后开始造木质的飞机螺旋桨,进入了航空领域。接着雅马哈开始生产飞机引擎,然后生产汽车引擎,然后造机器人。你看,它的每一个新业务领域,都不是事先规划好的,而是在做旧业务的时候自然而然生长出来的, 这就是“藤蔓式生长”。
这个故事是不是听着也有点熟?华为一开始是代理交换机,后来觉得代理的外国机器又贵、相互之间还不能互联互通,干脆我自己做。这是一开始的情况。后来,华为的大量业务都是这样自然而然生长出来的。
比如华为的智能验收平台。在电信业务中,华为在给电信客户安装基站以后,需要客户到现场去验收。但是,国外有些基站架设在特别偏远的山区,开车两三天才能到,甚至可能在发生战乱,客户去现场验收很不方便。于是,华为就开发了远程视频验收平台,利用AI智能影像技术,自动调出相关的质量标准,客户不用去现场也能高质量地完成验收。这个难题解决之后,华为就从根本上建立起了在交付服务市场上的竞争力。更重要的是,华为的这套交付技术还变成了一个产品,不但自己用,也可以赋能客户,像电力、煤矿等需要现场验收的行业都可以用,这也成为华为业务一个新的增长点。
再比如华为的数字能源系统。华为本来是为了保证电信系统的稳定运行,而开发了智能配电技术,后来才把它产品化推向市场。没想到,在手机业务遭遇重创时,数字能源系统成为2020年华为增长最好的几块产业之一。在写这条稿子的时候,我正好看到媒体报道,6月7日,华为注册成立了华为数字能源技术有限公司,注册资本30亿元。这是华为25家全资子公司中,注册资本数额最大的一家。
你看,设计蓝图,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前瞻性能力;而“藤蔓式生长”,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适应性能力。我突然领悟到,像华为这种量级的公司,一定是靠这两种能力双轮驱动的,只有这样才能跑得稳、跑得远。
好,说完了两个关键词,我广播两条得到快讯。
最近,《给忙碌者的量子力学课》主理人李剑龙老师,出了一套给孩子看的前沿科学漫画,叫《新科技驾到》。这套书以有趣的漫画形式介绍了量子物理、航天工程、人机交互等10个前沿科技领域的原理,其中还有一册是专门讲祝融号的。李剑龙老师有几个教授朋友对他吐槽说,自家孩子看完这套书以后,问的问题他们都答不上来。这么内容硬核、界面友好的科普书,我强烈建议你收藏一套。
再给你说件好玩的事儿。前两天有用户在知识城邦给快刀青衣留言说:“感谢你的点赞,虽然我知道是机器人干的,但我仍然很开心。”快刀真是哭笑不得:“以前的难题是如何把机器人做得像人类行为,现在我是怎么把自己的人类行为做得像机器人的……”真的,知识城邦没用任何黑科技,每一个关注、每一次点赞、每一回转发、每一条评论,都是真人手动操作的!下次咱们不要把快刀老师当机器人了!
今天就聊到这儿,明天《得到头条》将为你盘点上半年最后两个关键词。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