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假如没有巴菲特,伯克希尔会好吗?

精挑细淘,得到头条。我是李南南。

今天,我将从两个话题出发,为你提供知识服务。第一个是,纽交所系统故障,导致伯克希尔股价暴跌。第二个是,可口可乐零售价再度上涨,或带动软饮料新一轮涨价。

先来看今天的第一条。上个月,伯克希尔出现了短暂的股价暴跌。先强调一句,这其实是个乌龙。是因为纽交所的信息系统出了故障,导致很多股票价格异常,只不过,伯克希尔的跌幅最大。伯克希尔A股从一股62万美元,跌到了185.1美元。事情出现没多久,纽交所就修复了故障。

但是,其中还有更乌龙的。就是在故障期间,有人想着趁机捞一把。毕竟,假如能以185美元买伯克希尔,岂不是赚翻了?也确实有不少人动作快,发起了交易。但没成想,这批人非但没赚,反而赔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因为,这些人大都选择了市价单交易。股票交易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叫现价单,也就是只在特定价格买入。按照这个规则,只要伯克希尔不是185.1我就不买。但是,股票的价格是波动的,好多人担心按照现价单买不到伯克希尔,万一它涨到190呢?因此,很多人选的是第二种交易方式,叫市价单,也就是按照市场价买入。注意,这个交易一旦发起,后面的买入是不受你控制的。

而在很多人买入伯克希尔的那一刻,因为信息系统故障引发的波动,伯克希尔A在那一刻的股价,是70万美元。没错,比正常的62万美元还要高8万。再加上很多人还加了杠杆,这就导致,他们非但没薅到羊毛,反而欠下了一大笔债。

好在事情过后,纽交所处理了这些异常订单。185美元购入的,被当作错误操作取消了,而高价购入的,也有不少人也通过沟通撤回了订单。

尽管这个乌龙事件很快就翻篇了,但这个事倒是给了我们一个不太常见的角度。你看,伯克希尔是谁的公司?巴菲特。但是,过去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全在巴菲特身上,真正注意到伯克希尔的人,反倒没有那么多。

去年查理·芒格离开,巴菲特又在股东大会上明确了接班人。估计很多人早就开始琢磨,假如将来没有巴菲特,伯克希尔会怎样?这回纽交所的虚晃一枪,导致伯克希尔股价振荡,就更把这个问题往前推了一步。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比我们想象中开始得更早。就在去年12月,有一本新书,《超越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出了中文版。其实这本书的第一版英文版十年前就已经出了。作者名叫劳伦斯·坎宁安,是乔治华盛顿大学的研究教授,也是从1996年以来,帮巴菲特撰写股东信的人,相当于巴菲特的“御用编辑”。

这本书本身也多少有点安定军心的意味,隐隐透露着一层,即使主帅换了,伯克希尔也依然很厉害的意思。

因为书是十年前出版的,因此,我们去查找了最近十年关于伯克希尔的数据。接下来,我们就说说,假如抛开巴菲特的光环,属于伯克希尔这家公司的优势是什么?

第一,伯克希尔最大的优势,在于它很慢。持有伯克希尔股票的人,很少卖出。伯克希尔股票的换手率,常年只有1%左右,相比之下,大多数大公司,都会达到30%以上。它甚至曾经创下过一年没有卖出过一股,也没有买入一股的纪录。换句话说,是有一批人,在用一笔打算忘记的闲钱,跟着巴菲特做价值投资。

说白了,这是一群能够跟着伯克希尔,一起慢下来的人。根据之前的统计,在美国股市上,你持有股票的时间越长,你赚钱的概率越大。假如你持有一只股票20年,那么你赚钱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

为什么伯克希尔能保持这个慢的状态?因为它的体量非常大,业务非常多,这让它有足够的现金储备,也就不急着靠短期投资赚钱。

要知道,伯克希尔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投资机构,它旗下有50家全资子公司。比如盖可保险、伯灵顿北方圣达菲铁路公司、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公司等等,涵盖金融、制造、能源业,深入到了美国每一条经济动脉。同时,它还持有几十家企业的公开股票,这也是多数人熟悉的部分,包括苹果、可口可乐等等。

2023年,伯克希尔的营收是2760亿美元,排在世界500强里的第14位,美国的第7位,这个数字假如算成GDP,和葡萄牙差不多,排在世界前50。在投资市场上,伯克希尔的市值接近9000亿美元,它有希望成为美国第一个,市值突破一万亿美元的非科技企业。伯克希尔的股价,从巴菲特接手以来,涨了4万倍,相当于每年收益率19.8%。

你看,这么广的布局,这么大的体量,伯克希尔几乎是把自己渗透到了美国的国运里。这也是为什么巴菲特说,没有人可以通过做空自己的祖国赚钱。

而且今天的伯克希尔,80%的价值,来自旗下的全资子公司。外人所熟知的投资收益,其实只占它总体价值的20%。换句话说,巴菲特早就把伯克希尔,从一家依赖投资选择的公司,变成了一家自给自足的公司。

听到这,你可能会说,这么广的业务布局,假如没有巴菲特,换了别人能镇得住吗?

这就要说到,伯克希尔的第二个优势,它有极强的价值观渗透能力。也就是,它几乎能把自己的行为方式,贯彻到每一个部门的每一个人。

按照《超越巴菲特的伯克希尔》的作者坎宁安的说法,这叫做,价值观带来的价值。他还总结了伯克希尔的行为准则,一共包括9项,精打细算、真诚友善、珍视声誉、重视家风、自我驱动、充分放权、智慧投资、恪守本分以及永续经营。

乍一听,这好像都是大道理。但事实上,伯克希尔是有一套具体的操作方法的。

比如,充分放权。这个道理不难理解,但问题是,你怎么保证自己把权力交给了对的人呢?巴菲特有一套识人方法,观察一个人,你应该看重三项品质,刚正不阿、富有智慧、充满活力。注意,后面还有半句,假如不具备第一项品质,那么另外两项品质反而会害了你。这是巴菲特的识人方法,也是伯克希尔的用人标准。

同时,伯克希尔的组织架构,也在反向约束着他们必须放权。伯克希尔这么大的体量,但奥马哈总部,只有26名员工。伯克希尔的子公司们,员工总数超过37万人。总部就算想干涉子公司,都腾不出人手。放权的好处就是,即使换了掌舵人,公司也能按照原来的模式运行。

再比如,永续经营。投资人丁昶曾经分析过伯克希尔的投资策略,叫做,资产端尽量与物价相关,负债端尽量与物价无关。咱们在去年的节目中也介绍过。

所谓资产端与物价相关,就是收购那些与普通人生活息息相关的公司或者股票,比如可乐、银行、基建、能源。这些产业的特点是,只要物价上涨,利润就会增长。

而所谓负债端尽量与物价无关,是要让成本不随物价上涨,消除通胀的影响。比如伯克希尔的主要业务之一,保险,投保人把钱交给保险公司,换取一个未来的赔付承诺。这就相当于伯克希尔向投保人借了一笔钱,算是他们的负债。但赔付金额是固定的,即使发生通胀,这个金额也不会变。这就是所谓的负债端与物价无关。这么一来,伯克希尔随着时间的推移,收入上涨,成本不涨。也就有了永续经营的基础。

好,关于伯克希尔,咱们先说到这。回到开头那个问题,假如没有巴菲特,伯克希尔会变成什么样?这个问题也许很难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但至少,巴菲特塑造伯克希尔的方式或许可以借鉴。借用巴菲特的老师,ABC公司的总裁汤姆·墨菲的一句话。他说,巴菲特所做的,是不断寻找那些价值观与他相同的公司,然后用伯克希尔这个组织去巩固这些价值观。这为伯克希尔的基业长青打下了基础,让伯克希尔成为可以超越巴菲特的存在。

再来看今天的第二条。最近,很多地方的可口可乐零售价,又出现了小幅的上涨。上一轮上涨,把瓶装可乐的售价提升到了3块5,而这回部分地区的售价涨到了3块8左右。

有人说是因为原料价格上涨,也有人说是因为人工成本高了。但总归,可口可乐之所以有底气涨价,有一个因素肯定绕不过去。这就是,它的体量太大了。目前在同类产品中,除了百事,几乎没人跟它在一个量级。

因为它的体量大,存续时间长,认可它的消费者就多。这也是饮料行业一直以来的规律。饮料公司也大都在努力营造这个大的印象。比如强调自己的历史久,规模大。

但是,在饮料里,有个品类最近呈现出了一个不太一样的趋势。这就是纯果汁。你看,纯果汁最大的卖点之一,是新鲜。这时,你的规模越大,意味着供应链越长。而一旦环节多了,用户反而觉得没那么新鲜。反倒是商超自有的小品牌,让人觉得生产链条短,更新鲜。

因此,在纯果汁这个领域,最近也出现了一类新的打法,这就是,不集中力量做一个大品牌,而是把力量分散,做一堆小品牌。

今天,咱们就看一个这方面的案例,这个公司叫乐源健康。

首先,乐源有一套很大的供应链。它的采购链遍布很多地区。比如,越南小青柠、巴西甜橙、韩国香柚、智利蓝莓,国产台农芒果、秦皇水蜜桃、内蒙古沙棘等。同时,乐源也有自己的生产基地和运输链。

好,这个配置摆在这。按照一般的饮料行业做法,下一步肯定是设计一个品牌,然后饱和攻击,全力打造这个品牌。但是,乐源却刻意把品牌分散。面向C端用户,他们做了三个品牌,分别是,零度果坊、乐源饮品和果蔬秘诀。同时,他们的主要力量,集中在B端,也就是跟商超合作,打造商超的自有品牌。也就是行业常说的ODM模式。ODM跟一般代工厂的区别就是,代工厂只负责生产。而ODM是从设计开始,一路负责到底。

比如,在配方研发上,乐源有独立的产品开发组。在品牌设计上,乐源有专业的设计团队,可以根据合作商超的特点,做产品视觉设计。商品设计和包装都是现成的,商超只负责贴牌就行。

目前,乐源的合作商包括,盒马、沃尔玛、大润发、罗森等200多家超市。据说胖东来排名前10的果汁中,乐源就占了7款。在消费者看来,这是商超自己的品牌,供货端离得更近,也应该更新鲜。这也成了乐源畅销的基础。

你看,过去我们总说,厉害的人得能屈能伸。从乐源的案例中我们能看到,做产品也许也需要你能屈能伸。有的品类是大品牌的天下,但也有的品类,比如果汁,是小品牌的主场。而做产品的关键,就是把握好这个尺度,该变大的时候变大,该变小的时候变小。

最后,总结一下,今天说了两个话题。

第一,巴菲特是怎么把个人能力放大到整个伯克希尔的?关键在于,只收购那些跟自己价值观高度一致的企业。也就是,他有意寻找那个跟自己相似的bigger than yourself,在一次次收购中,把个人价值观变成了组织的价值观。

第二,乐源是怎么经营果汁的?纯果汁是一个很特别的品类,在这个品类中,小品牌比大品牌更容易靠近用户。而乐源的关键策略就是,做ODM模式,让产品以小品牌的方式出现在用户面前。说白了,做产品,也需要能屈能伸。

好,以上就是今天的内容。《得到头条》,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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