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日,在台湾作家朱天心的回忆录《三十三年梦》的发布会上,大陆著名作家阿城做了演讲,分享了他对人生的思考。阿城的代表作是短篇小说《棋王》,这篇小说在20世纪80年代开创了小说写作的新风格,也曾被选入中学课本。阿城认为,在每个时代,人都会碰到相同的问题,就是绝境,也就是过不去的槛。
阿城说:“现在大家觉得上个世纪80年代,那会儿是赶上了一个没有困境的年代,那个时候随便写一篇东西就有人追着跑之类的,都看到这个了,没有看到 80 年代的绝境。80 年代是因为整个社会穿过了一个绝境,所以才有一个释放。但是每个人,包括每个写作的人,自己都有自己的绝境,我自己的小说其实一直在坚持写绝境。”阿城喜欢举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例子,他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碰到绝境了,而且写的小说也是绝境小说。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篇幅过大的小说来穿越的绝境,穿过这个绝境之后,状态也不一样。阿城认为,好的文学作品都是穿越绝境的。
阿城说:“有的时候你没有能力体会到这个是绝境,这是最糟糕的。别人都觉得这个人碰到过不去的坎儿了,他不觉得。我们一般形容这个,没心没肺嘛。如果你有心有肺的话,这个时代仍然是有绝境的,个人的绝境。”
1992年,阿城去意大利的大学讲学,在课堂上也讲过绝境。阿城说,意大利是物质和精神都“任你求”的一个地方,这种地方很难想象绝境。但讲了之后,有几个家里特别有钱的学生哭了。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他们说过“你们有绝境”。通常大家都会认为那么有钱,怎么还有绝境呢?但钱是能解决一切吗?不能。绝境是钱不能解决的。
阿城还举例说,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会有一个绝境时期,要不然就分了。“当你谈过几次的时候,你不认为这个时刻是绝境,因为你有经验了。”并不是说要找一个血淋淋的状况才叫绝境,绝境是一个比喻,可能是任何你碰到的问题,你有这个能量、智慧和经验穿越吗?没有,那就可能是绝境。有的人会认为这个时代无聊就是绝境。
| 周一到周日,每天零点更新,全年无间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