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好的建筑师必须是一个哲学家

勒·柯布西耶是20世纪最重要的建筑师之一,他同时也是一位画家。在建筑师王澍看来,柯布西耶对绘画和建筑的理解都很通透,他的这两个身份,既互相影响又界限分明。在《美术报》的一篇文章中,王澍通过几个关键词,谈到了他对柯布西耶的理解。

第一,“地平线”。柯布西耶曾画过雅典卫城的速写,速写中的地平线给王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一般建筑师画的地平线,只是图上的工具,而卫城速写的地平线很长,延伸的很远。在王澍看来,柯布西耶所画的地平线具有真实存在性,这反映出了,柯布西耶能够意识到建筑和广大范围的人文地理环境有关,“即使只是关于卫城一角的速写也与整个城市有关,这是一个真正有城市意识的建筑师,不是每个建筑师都有这样的意识”。

第二,“线条”。柯布西耶所画的曲线,不是简单的圆弧,而是“有方有圆,但又自由灵动”,这种风格被很多建筑师模仿。柯布西耶也经常把绘画描绘在建筑的墙上、门上,甚至还会做成小雕塑。不过,他很清楚建筑师与画家雕塑家的区别。“朗香教堂”是柯布西耶的一个代表作,教堂的侧立面上有一个外挂楼梯,通往一个二楼的孤立房间。这个设计看上去没什么用,不过,王澍曾经进入过这个房间,发现里面隐藏着一条隐秘路径,可以通往教堂屋顶的暗层中。王澍说,只有建筑师会在乎这个暗藏空间。

第三,“世界”。王澍认为,做建筑不只是设计,而是关于一个世界的建造。他介绍,柯布西耶画过两张草图,一张是关于松树的枝叉、松针、松果等,一张是关于一只蜥蜴的分解片段,这两张图看起来像是科学家做的研究记录。在王澍的理解中,这两张草图既是视觉表达,也是一种基本的分类学表达,他援引了法国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的话“分类学就是认识世界的最基础的理论思维”。这两张草图印证了,柯布西耶是“一个画得特别好的哲学家”。王澍说:“一个足够好的建筑师和画家必须是一个哲学家,(或者)至少是一个不断用手哲思的人。”

以上,就是王澍对建筑大师柯布西耶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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