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什么是王潮歌,我就觉得世界上有一个小怪物,这个小怪物每天睁开眼睛以后,这个叫王潮歌的家伙老想做一个不一样的东西,她就老想做一点出格的事情,她就老想颠覆别人也颠覆自己,然后她就老告诉自己说,你是天才,抄袭别人是耍流氓,抄袭自己也是耍流氓。告诉自己这些之后,她就开始去工作了,这个工作非常艰苦。确实不太可能世界全部被我颠覆,我只是用这个东西做自己的心理暗示,也是鼓励自己前行的一个标语吧。
那么不一样,刚才我说了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城像我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幻城里面同时有几十出戏剧在演出,同时有一个将近700分钟的演出上演。一天没戏,两天也悬,最好是三天,才能把700分钟的戏从头看到尾。同时它有乡村的,有都市的,有民国的,有宋朝的,有此时此刻的,还有仰望未来的。这样复杂的不同的内容放在一个城里面。
这个叫王潮歌的人,她做这个事的第一个工作,已经不是编剧和导演了,叫总构想。这个名称也是我们想象出来的,因为这个总构想完成的是我要把这个城画出来,这56个格子,为什么是56个不是57个?为什么墙是这么高而不是那么高?为什么是夯土的,不是那个?为什么你要搁一个学校而不是那个?所有事情都是由我想象出来的,然后我开始跟我的建筑师,跟我的景观规划师,跟所有的人开始工作,要把它制造出来。这个过程叫总构想,它已经不是一个导演的概念,也不是一个编剧的概念了。
我第二个工作就是编剧,故事是我编出来的,我想出来的,那么为什么我不能请一个编剧,非要自己去写呢?当然我有一个傲慢,就是我自己的文笔可好了,我写得可好了。就是很相信自己的文笔,像刚才你们听到的“就是这里吧,就是这里”,这个词,我觉得自己找到了。我找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戏剧才通顺起来的。我干很多这样的事情,我开始要写这么多故事的时候,我还要把这个戏导出来。
我们行原来叫一度创作和二度创作,在我来说合二为一,我没有一度和二度,一度二度合在一起,我自己编,我自己导,我就知道我这词说出来的时候那人是什么姿势,我自己是这样干的,你们能明白这个过程吗?所以这个过程有它的优处,就是我少费一道手续,也有它的劣处,就是如果我完蛋了大家都完蛋呗,就没有一个别人在支撑了。
所以可能在王潮歌这个人身上,我觉得是比较能体现多才多艺这句话的,我能干很多事情。另外还能体现一句话,就是我身体健康,身体特别健康。健康到什么程度呢?基本上不怎么生病,生病也是小病,比如就是喉咙发炎之类的事情。这些事情保证了一条,就是我一直保持着亢奋的创作状态,这个亢奋的创作状态就是我不带累的,我不能说您等会儿,我先睡一会儿,或者说我疲惫了,您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没听懂说什么,我在反应。这种时候都不能有,我必须快速地处理所有的事情。您想想21出戏我在8个月的过程之中全部写完导完,那基本上跟电视机频道似的,遥控器在您手里,您就这么换,我一直那么换,这个状态常人非常难理解,以为我这么说就跟吹牛似的。是有点吹牛。但实际上真的是这样,我助理也来了,小侯坐在底下,一会儿你们下来可以问问她,问问我每天都吃什么,我怎么安排我的时间。真是这样,一天可能要写七八出戏,然后每一出戏来找我的人,在我这里换场的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那人就走了,门口排号嘛,排了一堆,这个人出去了再进来一波,再出去了再进来一波。
所以我觉得什么是王潮歌,她是一个很难复制,很难学习,也很难去理解的一个人。我对我自己此刻也依然保持着好奇心,我也不知道明天我又会做出个什么事来,或者在未来我又做出个什么事来。
但是我觉得王潮歌是一个人,一个手。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只有河南·戏剧幻城》这个故事里,成为另外一只手,这人就叫胡葆森。胡葆森是谁呢?河南建业集团的老大,一个老头,一个英俊潇洒的个子高高的老头,他是我们这个“戏剧幻城”的投资人,钱都是他出的。
我们两个人按道理来说,一个是投资人,一个是被聘用的导演,我们应该是一对矛盾。因为投资人应该管的是投入产出,我应该管的是我的那个艺术的小档口。但实际上我们两个人不是这样合作的,因为建业,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知道有一个叫建业足球的,它是全国唯一一个20多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一直叫建业足球,最近才是因为一个政策让它换成别的名字,也是这个老板一直一个人投的。
这个人,我觉得也是一个天才,也是一个让人“服了”的人,也是一个我面对他只有两个字叫“尊敬”的人。因为在这个人身上我看到了在我们现在这个时代比较珍贵的一种操守,这种操守叫对土地的热爱。对土地的热爱成为这个人非常重要的一个标签。他是河南人,他的企业很多年深耕河南,不出河南,不到别的城市去,不是什么有钱做什么,而是什么对你好他做什么,所以建业的房子在河南很有名,就是质量好。然后他还帮你弄小学校,帮你弄菜篮子工程,帮你做一个社区,他们叫君邻会……他做了很多很多这样的事情,这些事情我不认为完完全全是跟投入产出有关的,都不是。
那么《只有河南》也是这样的一件事情,他找到我和我谈这个事情,我们俩一拍而合,这个时间就是一个晚上,也就是十来分钟,五分钟那么短的时间,然后我们就聊别的去了。他就说:我想为河南人做点事情,潮歌你愿意帮我吗?我说:我愿意。完了,结束。所有的谈话结束,接下来就是我们怎么工作。
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不是靠情怀吃饭的,但是一个没有情怀的企业家是不会成功的。在胡葆森先生身上,在建业集团身上,这两个我觉得特别棒地合二为一了。我说我又当导演又当总构想,我在做这个幻城的时候,建业集团投入的绝不仅仅是钱,钱是靠后的,投入第一位的是他们的人力,大量的人。其中有一个叫李琳的,这个人是胡葆森的太太,她成了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每个星期必到现场。
你知道什么是现场吗?排好了那就不叫现场了,那已经是我开始工作了,是在建设期的现场,全部是钢筋水泥大泥巴地。她要戴着头盔,穿着雨鞋蹚到地里去,在施工的工人中间,在塔吊和钢筋之中行走。然后要开很多很多的会议,每一个极其细小的问题都要解决,每个星期风雨无阻。
我们在河南,经历大雪和特别寒冷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时候都想,真的你何苦呢。有一次我站在我的二层楼道里,透过一个窗子看着她一个人往前,后面一片人跟着她,有工程总监,设计总监,一堆人跟着她,一直往前走,我就一直看着她,在那一刻我心里说,我永远不负你。因为胡葆森先生跟李琳女士他们交给我的不是合约,而是信任和托付,而我能还给他们的,没别的,就我这命。这就是王潮歌和胡葆森,这就是《只有河南·戏剧幻城》和建业集团。
开张一个月,我们有15万的观众走进了这个城,然后赞美了我们,就像刚才罗先生一样,用一些溢美之词赞扬了我们。不骗你,我听见这些词没有一次能够有语言跟得上,谢谢谢谢,欢迎欢迎,我说不出来话。因为每一次所有人一提,所有人一说好,在我脑子里就像爆炸一样,“叭”一下出现我艰苦的岁月,我那些不容易的伙伴,以及建业集团那样的一个决心。诸位,给他们鼓个掌吧。相信这世界上有了这样的投资人才会有这样的艺术家,否则我做不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