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振宇:过去这一个多小时,我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感受。我向大家保证,这就是用中文讲的最好的生物学课。如果没有启发俱乐部,你必须在高考中以高分考中211大学浙江大学,才有机会听到这样的课。谢谢浙江大学的生物学家王立铭老师。
我很兴奋,因为在过去的两年间,我不断地读到王立铭老师从杭州发来的这门课的课稿,每次都感觉更兴奋,因为他不断给我重大的刺激。现在他又根据这门课的课稿写一本书,王立铭老师刚才在后台跟我是这么说的,等这本书出来,他前半辈子写的所有书都可以烧掉了,因为这本书太牛了。为了让这本书非常非常牛,我们做了一个决定,这本书我们慢慢出,可能明年才会把它推到市场。明年423读书日,争取能够见到这本书吧。
最后我作为自封的大家的课代表,说说我对王立铭老师进化论的……不算感受,只是自我反应的一个打捞。学习王立铭老师这50讲的进化论课程,具体的知识点和我的启发就不说了。最强烈的一个感知是,我们作为一个生物太可怜了。不是说别的可怜,是我们无法用真实的时间感来反思自己。
生物这个现象在地球上出现已经40亿年,往后还有极端漫长的岁月。地球不毁灭,这个过程是一直在进展。这个进展导致什么呢?导致这个世界上没有对错。任何对,在下一个时间点上都可能错;任何有效的,很快就是无效的;短时间的称霸,在下个瞬间可能就会导致毁灭——6500万年前的恐龙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没有任何是对的。这跟我们这个渺小生命对时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们生下来,不说别人,就说我自己。我知道生下来之后,17岁有一个叫高考的时间节点,在那个节点上我有清晰的对和错。就像现在,我就知道距离年底的跨年演讲还有80多天,那场讲得好和不好,有明确成和败。我们都是用这种绝对的是非来框定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生命是用一个一个的结果,一个一个的是非对错组结成的。
可是在学习王立铭老师的进化论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所有这些关于成败、对错的感知都极其虚无。好像在进化里面它只认一个东西,就是你能不能把你的基因给留下去。在这个舞台上,只有这一点是天道。
这恰恰引出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话题。我不知道从哪儿看到了一句话,说人是世界上所有生物当中唯一一种拥有两个生殖器官的物种。一个生殖器官就是生殖器官,还有一个生殖器官就是我们用脖子顶的这个东西——大脑。
刚才王立铭老师说到一个词叫“婚飞”,突然控制减弱,雌雄蚂蚁就在天上开始飞,找各种突破。其实,我们今天的启发俱乐部不就是一次婚飞吗?大家放纵自己的大脑,来到另外一个脱离自己本来社会角色的空间,王立铭老师在上面讲,你用自己的感知、自己的认知和他对撞,一定产生了新的念头、新的创新。这就是一次婚飞的过程。
我们的这个生殖器官帮助我们把自己的基因流传下去,可能是一支歌,可能是一本日记,可能是一个微信公众号,可能是你做的抖音,也可能是你对一个孩子的谆谆教导,也可能是你写的一本书,也可能是你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影响了一个人。好在我们是人类,我们有着第二个生殖器官,所以我们有可能让自己的生命以某种方式传递下去。
所以学完了王立铭老师的这门进化论的课,我的世界就变得非常澄清、非常简单:要么创造,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别人、支撑到别人,要么就响应政府号召,老老实实回家生三胎。只有这两个道理是硬道理,要么创造,要么生育。也可以都要,既创造又生育。
进化论给我们展现了时间带来的变量的精彩,当我们用这个角度去看世界上所有事情的时候,你会觉得很有意思。最近我听到一个故事,今天忍不住拿出来分享,本来这个故事我是要留到跨年演讲讲的。
1952年,刚解放,北京城有一个老人家,这个老人家在历史上以两个特征而闻名。第一个特点,叫特别抠。据说到他们家做客的客人,吃到的点心永远是那一盘,因为他端上桌是永远不会让你吃的,那盘点心已经搁了好多年了。第二个特点,他是大艺术家齐白石。老人家很有意思,性情中人。
齐白石一生卖画为生。他有一个朋友比他还抠,老找他,想让他白画画。齐白石不干,必须给钱。他这个很抠的朋友有一天终于下了决心,带了两块现大洋找齐白石画画。齐白石说,这辈子没画过两块大洋的画,钱太少了,不行。这个朋友说,你给我画个鸡画个鸭画个鸽子画个虾画个鱼……齐白石说不行,两块钱,念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我不能给你画活的,于是给他画了一碗咸鸭蛋。你看,也是蛋白质,在生物学上看仍然是蛋白质,但不是活的。因为钱太少,齐白石画的咸鸭蛋其中一片还是空的。
这个朋友看完之后就觉得这也太素了吧,没法往家里挂,又从兜里摸呀摸,摸出5个铜板,说要不你再给我加一只蝈蝈?好歹有个活物嘛。齐白石说我这儿画一只蝈蝈,官价10个铜板,5个铜板不行。这人说半天,不行你给画一个。齐白石说,这么着吧,我在碗边上给你画一只苍蝇。大家看到这只苍蝇了吧?这是两个抠门人发生在1952年的博弈。
话说70年就这么过去了。这个故事是我听来的,不保证真,前不久在微博上看见的。据说就在前不久一次齐白石画作的拍卖会上,这幅画因为有这只苍蝇多卖出了200万。道理很简单,齐白石一辈子画各种活物很多,画咸鸭蛋好像只有这一幅;画蝈蝈很多,画苍蝇也只有这一幅,所以多卖了200万。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真假,但是它在告诉我们什么?它在告诉我们资源的有限和匮乏,当下的斤斤计较逼出来的那种创新,就是王立铭老师今天讲的“生物总有办法”。但凡一个精彩的办法,它都一定是因为匮乏,由匮乏带来的艰巨的挑战,才有所谓解决方案。而这种解决方案放在漫长的时光里,经过时间这个杠杆再放大,没准儿就会变成精彩的价值。这就是这幅画的故事。两个抠门的人,他们万万没有想到70年之后多卖了200万。这就是我们脑子里的进化论。
王立铭老师关于蚂蚁的这一段精彩论述,我很久之前就听你讲,一直到今天我听到了最完整的版本,他一直在进化。王老师当然很谦虚,只恪守自己生物学家的本位,只讲生物学这部分,并没有过多联系到我们的现实生活。但是从刚才我观察北京得到学习中心现场观众眼里的光,我知道每个人都在对照、在思考你们身边的组织,以及你们身边组织有可能发生的那些创新。
几十天之后,我们今年的“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就要登场了。最近我最大的一块心病就是今年跨年演讲说什么。2021年不好说对吧?前不久我们宣布了今年的跨年演讲主题,“原来,还能这么干”。很显然我们想呈现这个世界各种各样,像生物一样精彩又与众不同的解决方案。
所以我们自己的干法当然也要发生一些小变化。今年我们想干一个事,其实就是王立铭老师讲的,我们能不能用“蚂蚁型的组织”来干这件事?今年的跨年演讲我们不想做“大象型组织”了,不再由罗胖口述八篇议论文。今年我们想,能不能把跨年演讲切碎,讲上30段、40段精彩的、对我有启发的,我不愿用“段子”那个词,但是是小段。我想大屏幕上应该滚着序号,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直到40个,把4小时讲完。
这些小段子怎么来?当然我这儿已经有很多存货了,但是我还对得到的用户有一份狂热的期待。我觉得大家能不能一起今年来共创,我想知道你眼里的世界、你眼里的精彩、你眼里的问题、你带来的解决方案……
我们和一个工具做了一个特别奇妙的合作。今年我们公司内部切换使用了飞书,作为内部的协作工具。请注意,飞书是一个特别有趣的东西,我这么一说,大家可能觉得飞书不过是一个协作工具,但事实上用起来就会知道,太颠覆了。
你很难想象,一个内部组织的协作工具,居然不是围绕层级,不是围绕功能,不是围绕权力,甚至不是围绕人来展开的。它是围绕什么呢?事。围绕一个一个的事来展开,这是飞书给我们带来的巨大震撼。所以今年的跨年演讲,我想在筹备期能不能按照蚂蚁的方法来干。
如果你愿意参加到今年的跨年演讲的策划当中,我现在邀请所有的得到用户扫描二维码,主讲区有一个二维码,大家如果愿意参加可以参加进来。
在里面里你可以干什么呢?第一,你可以提问。这个提问不是问我,而是你觉得跨年演讲今年应该回答什么样的问题。当然你也可以回答,留下你的答案。你还可以邀请你的朋友,你认为有资格来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来回答。比如说今年的碳中和到底是怎么回事?限电到底说明了什么?全世界的供应链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如果你想给全国人民推荐一本书,它应该是什么?你可以带领你身边的人,邀约你身边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一起加入共创。
我们先生成了一个文档,在这个文档里跑着看。这个文档像一个蚂蚁窝,它会生出更多的文档,如果发现一个讨论有意思,我们就会“婚飞”一次,生出更多文档。比如说有什么好物,大家推荐;有什么好书,大家推荐;有什么我们忽略的人,大家推荐。
在这个过程中,没准儿会生长出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社会价值。
今年的跨年演讲,任何给这个文档带来重大价值和启发的人,你的名字就会出现在大屏幕上,到时候我会现场感谢你。谢谢。如果你有兴趣,无论你是在北京的现场,还是在全国各地的学习中心,赶紧扫二维码,加入我们。从现在开始一直到12月31日,有阶段性的成果,我们也会不断地向得到用户汇报。
如果你此刻并不在看直播,在我们启发俱乐部音频附属的文稿里,二维码也放在那儿,它持续有效。
这个社会从细菌型组织走到了大象型组织,当这两种组织都不能满足我们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用一个蚂蚁窝的模型再完成一次精彩的创作?我,罗胖,扮演那个不断生孩子的蚁后,既有控制的部分,也有自由的部分,既有共创的部分,也有无情筛选的部分。做一个社会实验吧,看它能不能成功。如果这个社会实验成功了,王立铭老师下次在浙江大学还是哈佛大学讲蚂蚁的时候,就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人类社会终于出现了一个蚂蚁型的行为。
好,非常感谢各位来到今天的启发俱乐部,我们线上的直播就到此为止,感谢大家收看。下周的启发俱乐部也是周三,也是晚上8点,我们是在昆明,进行一场启发俱乐部的专场直播。我们请来了我最喜欢的作家,勉强加个“之一”吧,郭建龙老师,跟大家聊丝绸之路。(戳此购买10.20昆明专场现场票)
在昆明,下周三晚8点,我们不见不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