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里是《邵恒头条》,我是邵恒。
今天是2021年的第一天,我要先跟你说一句:新年快乐!
我相信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很多人都嘘了一口气,2020年终于结束了。《时代》杂志在12月一期杂志的封面上,给2020年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叉,写上“The Worst Year Ever”史上最差的一年。这可能也是大多数人对2020年的感受。
你肯定也有体会,2020年之所以这么难,是因为好几件大事“撞车了”。
在《邵恒头条》第269期节目中,我跟你分享过一个故事,美国海岸警卫队在做战略规划的时候,曾经想象过未来最可能出现的5个重大危机:一是环境恶化导致经济倒退;二是全球经济危机和政治乱局;三是大型跨国公司掌控世界;四是美国和欧洲出现贸易摩擦;五是恐怖主义泛滥。
你会发现,如果我们用“新冠疫情”替换“恐怖主义”,用“中美摩擦”替换“美欧摩擦”,那么在2020年,我们在不同程度上,在类似于这5个危机的场景都走了一遭。
但是,正因为有极大的危机,我们在这一年,也看到了极大的勇气。不是有一句话说么,“勇气是在压力下展现出的优雅”。2020年我们在各个维度上,感受到了人们继续让生活变得更好的勇气。
这两天,我和我的团队集中回顾了《邵恒头条》这一年的节目,我们发现,危机和勇气其实也是我们在2020年关注的两大主题。今天的节目,我想跟你一起回顾一下,这两个主题之下,我们关注到的重大事件和趋势。我们用这种方式向2020年告别,开启新的一年。
你可能还记得,《邵恒头条》有一个节目定位,叫做“每天把你认知的边界往前推进一小步”。但我们内部有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说过去一年我们做的工作,叫做“把对于困难的认知,往前推进了不知道多少步”。
我们发现,2020年之所以那么扎心,绝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遇到的困难多,还因为很多困难都超乎我们的想象。
我们原本以为,打一场歼灭战就能打败新冠,就跟当年打败非典一样,但事实上,新冠越来越像一个大号流感,需要我们学会跟它长期共处。(178 | 对抗新冠病毒,有什么“新趋势”? )我们原以为国际经济会来一个V形反弹;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L形的缓慢复苏或者W形的反弹式复苏可能性更大。(262 | 全球经济是否会经历“V形反弹”?)
我们原来以为,新冠的患者能一次治愈、彻底康复,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一些人成了“慢性新冠肺炎”患者,留下了后遗症,这种现象才刚开始被医学界认识。
我们原本觉得,这回疫苗问世的速度堪称神速,但没想到,在疫苗普及上,全球会经历巨大的时间差。据推测,中低收入国家可能要等到1年半以后,才能实现群体免疫。都说新冠疫情加剧了贫富差距,疫苗普及就是这个趋势的一个体现。(339 | 中低收入国家的疫苗供应缺口有多大?)
我们原本觉得,中美摩擦就是特朗普这届政府的问题,但后来我们发现,世界在变得更深,信息技术已经深入各个国家的基础设施。由于这个原因,中美之间科技摩擦爆发,几乎无可避免,只是时间早晚。(203 | “强信息人”时代意味着什么?)
我们原本觉得,经济形势不好,投资者都应该谨慎避险;但后来我们发现,疫情让国际市场一脚跨入低利率时代;相比起避险,投资者更愿意冒险。而且有一部分投资者正在预支资产10年后的价值。(327 | 特斯拉股票那么贵,怎么还有人买?)
你看,有不少挑战,我们原本认为它是“快变量”,熬一熬就过去了。没想到,熬着熬着我们发现,它们背后都有挥之不去的“慢变量”。
还有另外一些挑战,我们原本认为它就是“慢变量”,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应对。但2020年我们却发现,它们突然加速了,变成了需要紧急应对的“快变量”。
比如我们之前总是说,如果人类再不采取措施,全球气温会在这个世纪末上升多少摄氏度。但是没想到,气候变化已经逐渐接近“临界点”,很多气候灾害就像一头灰犀牛一样,猛然出现,一路狂奔。(166 | 气候灾害为什么是“灰犀牛”?)从2019年年中持续到2020年的澳大利亚山火,发生在印度和巴基斯坦的蝗灾,都是印度洋出现极端气候的表现。(194 | 为什么你要从全球视野看蝗灾?)
再比如我们总是说,在未来,随着VR、AR等一系列技术的成熟,一些线下消费会逐渐消失。但是没想到,因为疫情的影响,这样的未来秒变现实,完全不给人喘息的空间。全世界各个地方的车展纷纷停办,(200 | 车展为什么衰落了?)每年最受科技界关注的CES展也变成了线上举行。(头条速览 | CES展改为在线举办)甚至体育产业要准备好迎接一个没有现场观众的未来。(282 | 疫情后的体育行业会变成什么新物种?)
你看,很多问题,我们本来想的是循序渐进,慢慢解决,没想到它们带来的后果在2020年集中爆发。真是应了泰森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一个计划,直到被一拳打到脸上。
还有一类挑战,我把它们叫做“成长的烦恼”。无论是新事物还是旧事物,长大的过程永远没有那么轻松。
比如“全球化”这张大网,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一直都在茁壮成长。但是到了2020年之后,“逆全球化”或者“区域全球化”可能会逐渐成为主流。随着民粹主义思潮在全世界兴起,阴谋论组织也借着这股思潮壮大起来。(250 | 阴谋论为什么有市场?)
再比如,一些因为疫情顺势而起的企业,也遭遇了“成长的烦恼”。Zoom、TikTok顺着居家隔离令的风头崛起,但是没有想到遭遇了巨大的监管压力。在成长的过程中遭遇了“当头一棒”。 (292 | 当你93岁,你还将拥有什么?)
但是,如果让我在10年后回忆2020年,我相信我会记住的不是困难,而是在困难中闪耀的人性光辉。不是有一句话么,“只有在最黑暗的夜里,我们才能看见最耀眼的星光。”
我在2020年发现,慈善的力量越来越大,一些不平等的鸿沟正在被填满。
比如比尔·盖茨夫妇创办的盖茨基金会,找到了做慈善的“杠杆解”。他们发现花钱投入全球健康、教育、气候变化和性别平等这几个领域,就可以撬动全世界的资源,从而帮助到更多的弱势群体。(184 | 比尔·盖茨做慈善,有啥不一样?)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但我发现,“兼济天下”的前提不是财富自由,而是精神富足。
比如前中国国家棒球队的成员孙岭峰,在退役之后创办了爱心棒球基地,专门招收贫困儿童,帮助他们通过棒球改变命运。(344 | 立一个“众乐乐”的Flag,人间值得)
再比如,一位尼日利亚的老师创办了学校,教授学生芭蕾舞。他的一位学生在2020年拿到了奖学金,可以前往世界上最好的芭蕾舞学院深造。(了解一位非洲的芭蕾舞者,人间值得)
除此之外,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新审视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人和自然的关系不再是“掠夺与被掠夺”,而是“息息相关、生死与共”。2020,我们人类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回馈自然。
比如澳大利亚的一家医院,接收了79只因为森林大火受伤的考拉,对它们进行悉心治疗。在2020年4月下旬,第一批康复的考拉就顺利出院,重回自然了。(看看大自然修复自己,人间值得)
再比如,一个叫做缤纷自然的中国团队,花了3年的时间,拍摄了有一部关于一种长臂猿的纪录片。他们在野外搭建了麦克风和扬声器,帮助长臂猿通过这种方式,在远距离进行唱歌求偶,完成配对,帮助长臂猿实现物种的延续。(听听暖心的猿鸣,人间值得)
让我觉得最开脑洞的,是一个英国的生物保护学家。她运用3D打印技术,打印出了一批假的海龟蛋,并且在这些“蛋”里面,安装上了GPS定位系统。这位学者通过这种方法,骗过了海龟蛋的偷猎者,顺藤摸瓜,追踪到了一条长达137公里的海龟蛋非法交易网络。(头条速览 | 软银计划成立借壳上市公司SPAC)
你看,我们总是说人类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渺小的。但如果转换思路,我们会发现人类其实可以对大自然,提供很多力所能及的帮助。
不过,要说2020年最打动我的,还是在疫情的阴霾之下,我们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从没有被扑灭。
比如在疫情最紧张的时刻,上海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的刘凯医生陪着87岁老先生看夕阳,两人沐浴阳光的背影,让我感觉“人间值得”。(分享一张珍藏的照片,人间值得)
再比如,因为疫情的原因,很多孩子不得不在家上网课。湖北的小学生柯恩雅上课的地方很特殊,是在妈妈卤菜店的案板下。有人这样评价:案板上是生计,案板下是希望。(分享一张学习的照片,人间值得)
还比如,英国人在疫情期间,突然爱上了种花。这是因为种花这件事让他们在疫情之中,找到了一些确定性的抓手。(274 | 疫情期间,英国人为什么都在种花?)
2020年让很多人都更注重“仪式感”了。
比如说在疫情期间,我的一位女同事会专门购买五颜六色的口罩和衣服进行搭配,让自己每天都能换一个心情。(用心着装打扮,人间值得)
再比如德国的柏林爱乐乐团,因为疫情不得不在2020年3月暂停演出。在最后一场演出上,整个乐团面对空荡荡的音乐厅,认真演奏了3部作品,一丝不苟,体面地按下了暂停键。(听听暖心的音乐,人间值得)
除此之外,欧美地区的人2020年在母亲节、感恩节、万圣节上的花销都创了新纪录。这是因为在不平凡的时期,人们渴望能重新获得“一切如常”的感觉。跟往年一样庆祝传统节日,沉浸在人们熟悉的节日气氛里,恰恰是找回这种“如常感”的一种方式。(305 | 更使劲儿地欢庆节日,人间值得)
你看,虽然疫情带来了那么大的压力,但在压力之下总有人继续优雅地生活。
我还发现这个世界上存在无数的力量,帮助我们填补人心之间的隔阂,这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比如随着短视频的兴起,城市和农村之间不再是上下游的关系,而是互补的关系。乡村风格的视频给城里人带去了精神慰藉,而乡村用户则通过了城乡差距正在弥合。(167 | 内容行业有什么新趋势?)
再比如,南京的小姑娘miumiu唱的歌,在国外的视频网站上获得了很高的播放量,有人形容她的歌声就像“一朵在混乱时期盛开的花”,不同语言之间的隔阂被消除了。(邀请孩子进入你的世界,人间值得)
还有,一位叫做罗伯·肯尼的美国人,在网上成了别人的“云爸爸”。很多人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童年缺失的父爱。(认识一位特殊的父亲,人间值得)
就在前几天,我还为你介绍了傅高义教授。即使在意识形态对立最严重的时期,他也愿意怀着最大的善意,走近每一个人。傅老先生虽然走了,但他象征的那一束光,永远不会熄灭。(347 | 傅高义:一个有纯粹好奇心的学者)
所以你看,这一年真是魔幻现实的一年。
我们互相搀扶依偎着,从死荫的幽谷中走过。我们在敌人的面前,为自己摆起一桌筵席。
2020年虽然结束了,我们不能再改变它。但有一件事我们可以做,就是我们依然可以从新的角度来回看这一年,我们依然可以从这一年里挖出那些给我们启发和力量的故事,把它们放到自己的百宝格里。
做这件事,不仅是一种情绪上的安抚。相反,对于我们客观地认识2020年来说,做这件事可能很有必要。
我在2020年学会一件事,就是要主动对冲一种情绪陷阱,叫“负面效应”。负面效应说的是,我们对坏消息的反应更激烈。人脑处理情绪的杏仁核区域,有2/3的神经元都在处理坏消息,所以坏消息带给我们的情绪影响,平均来说是好消息的3倍左右。
怎么对抗这样的情绪陷阱呢?有一个方法特别简单,就是你每听说一条坏消息,都可以去收集三四条好消息,对冲坏消息给你留下的印象。
这个方法我觉得特别适用于2020这一年。用乐观来保持客观,是我这一年获得的最宝贵的方法论。
我想邀请你,用这样的心态来开启新的一年。咱们今天一起做一件事好不好?在留言区里,写下在过去一年中,在你身上发生的三件好事。我们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和彼此加把劲儿。
好了,这就是今天的《邵恒头条》,我们明天见。